王永利,中國知名金融家、銀行家,中國國際期貨公司副董事長。曾任中國銀行副行長、執(zhí)行董事、SWIFT(環(huán)球同業(yè)銀行金融電訊協會)中國大陸首位董事,樂視控股高級副總裁、樂視金融CEO,福建省海峽區(qū)塊鏈研究院院長。著有《金融危機全景透視》、《應以更高更寬的視野看待美國次貸危機》等。
6月24日晚間,央行發(fā)布公告稱對國有行、股份行、郵儲、城商行、非縣域農商行、外資銀行等定向降準50bp。其中,針對國有行與股份行降準釋放5000億元,用于支持市場化法治化“債轉股”項目;針對其他銀行降準釋放2000億元,用于促進小微信貸投放。
根據市場流動性變化情況,適時調整存準率,體現貨幣政策的靈活性,是非常必要的。
在央行外匯占款,即基礎貨幣投放持續(xù)擴張的情況下,為防止貨幣總量同比例擴張造成嚴重超發(fā),央行采取了一種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提高法定存款準備金率,抑制商業(yè)銀行貸款派生貨幣的能力。可以說,隨著央行外匯占款的增加,法存率就可以隨之提高,沒有上限。但這種做法顯然也增加了商業(yè)銀行的經營成本。
同樣道理,在央行外匯占款,即基礎貨幣收縮的情況下,為防止貨幣總量的大幅度收縮造成流動性短缺,央行需要采取措施補充流動性。2014年下半年開始,伴隨央行外匯占款減少,央行也開始下調存準率。
但從2016年3月普遍降準后,降準一度成為“央行放水”、“大水漫灌”的代名詞,被看成是資金大量體內循環(huán)的根源,因此降準基本上被叫停,似乎成為貨幣政策的“禁區(qū)”。之后陸續(xù)針對不同金融機構或不同支持對象實施小幅度的差別式定向降準。
但是,在央行外匯占款下降或不升,基礎貨幣投放跟不上市場需求的情況下,為緩解流動性緊張問題,央行又不得不大量拆出資金,具體方式花樣很多,2017年末以來基本保持在10萬億元上下的規(guī)模。
這有效維持了市場流動性的基本平穩(wěn),但也帶來新的問題:一方面央行凍結近20萬億的法定準備金,另一方面又拆出10萬億資金,使央行資產負債規(guī)模擴張,成為全球規(guī)模最大的央行,成為銀行間市場最大的做市商,央行調控能力增強,但央行“最后貸款人”的定位受到挑戰(zhàn)。而且由于二者的利率水平相差甚遠,法存年利率為1.62%,而央行拆出資金的年化利率遠高于此,大大增加了商業(yè)銀行的經營成本,從資金供應的源頭上就抬高了融資成本。
同時,我國在保持很高的法存率的同時,又推出了存款保險制度。這二者實際上目標一致,只是方式或途徑不同(一般有存款保險制度的,就不再有法定準備金制度),二者重疊,進一步加大了商業(yè)銀行經營成本,商業(yè)銀行又將對外轉移,進而抬高整個社會的融資成本。
現在,定向降準似乎成為一種創(chuàng)新選擇。但必須看到,法定準備金制度對商業(yè)銀行的影響是非常深刻的,類似于稅法,理應保持統(tǒng)一性、公平性,而不應推動越來越復雜的定向降準,造成不同的存款機構存準率千差萬別,在實際執(zhí)行中恐怕難以準確把握。
央行在貨幣政策上,包括資金供給、拆借利率、存準率等方面過多的實施差別式定向安排,實際上就承擔了很多財政職責,貨幣政策目標容易分散,最后可能產生和積累更大問題,對此必須高度關注!
從當前的情況看,理應從貨幣投放、資金供應源頭上加大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重點或首選就是壓縮存準率,相應回收央行拆出資金,控制定向降準的應用。
再次強調,降準并不必然是大水漫灌,降準不能成為貨幣政策禁區(qū)!
來源:卓創(chuàng)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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