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魯,著名國際金融學家,現任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和中央財經大學教授、博導,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1960年畢業于南京大學外文系,同年進入中國人民銀行國外局(中國銀行)從事國際金融研究工作。曾任中國國際金融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中國金融學會常務理事兼副秘書長、中國銀行國際金融研究所所長、中國銀行體改辦主任、中國銀行盧森堡分行行長、《國際金融研究》雜志主編,曾赴西德商業銀行、瑞士圣加侖經濟學院和瑞士銀行進修。他是我國金融外匯體制改革的參與者、實踐者與推動者;國際金融領域重大問題的探索者、研究者;我國商業銀行經營管理、股份制改造的倡導者、踐行者與研究者,他的學術觀點和商業銀行經營理念在國內外具有較大的影響。
在經濟全球化發展和運行中,現代科學技術和現代金融是兩個不可缺少的起決定性因素的,而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則是兩個因素的創新。因此,我們只有深刻的對小平同志的“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金融是現代經濟的核心”,還有習近平以創新驅動發展的認識,才有助于從金融發展的全局和高度全面理解和認清科技與金融創新對經濟增長的作用。
第一個大問題,金融創新與經濟增長的作用。
一是金融創新產生的重要原因。經濟發展是由科技創新推動的,它導致了經濟結構的變化,這兒一變化要求金融結構發生相應的變化,只要有重大科技創新必然會引發金融創新。金融創新產生的原因有哪些呢?一般來講,金融創新是需求的誘導,利益的驅動和經濟的現象,主要原因在于:第一,當經濟結構發生變化的時候,比如說產業結構的調整,一產、二產、三產,一產占GDP10%,第三產業超過工業占46%,工業占43、44%,但是我們三產結構和西方發達國家相比,他們是80%左右甚至更高,我們還大大的落后于他們。一產占10%,比例太大了,北京農業占GDP的比例是不到1%。另外是結構調整,所謂城鄉二元化結構的調整,這一調整就需要錢,需要技術,需要各種各樣的開發,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就出現了技術、資金的需求,因此就使金融風險和不確定性的增加,這需要金融創新。還有金融制度,利率沒有完全市場化,匯率也沒有完全市場化,要設立機構也有很多門檻,等等。因此,各種制度的約束不利于競爭,在這種驅動下可能出現創新。第三是法律法規的變化,比如說有些要監管,比如稅收,比如說利息稅我們也實行過一段后來取消了,德國也實行了利息稅后來也取消了,但很多西方國家又恢復了利息稅,恰恰是因為利息稅,使得旁邊的盧森堡獲利了,這樣使得周邊的國家帶著現金去盧森堡存錢,這樣就避免了利息稅,但是你不能轉帳呀,轉帳就會發現你逃稅。所以有一些制度就迫使它有一些創新。還有技術,互聯網技術、通訊技術等其他因素的出現,使得金融不斷的創新。
美國上世紀六十年代,美國的創新分了六個階段:從1965年到1972年,因為利率管制,出現了CD大額存單,也出現了歐洲美元;第二階段73年到82年,取消利率管制,出現了很多新的產品。第三階段83到90年,資本市場發展了,出現了股權期權。第四階段99年出現了資產證券化;第五階段,2008年衍生產品出現,次貸危機、金融危機,然后到現在美國又出現了各種各樣新的金融產品。因此,我們說從美國創新六個浪潮來看,清楚說明在一定經濟發展背景下,由于某種管制的阻礙,必然要求市場出現變革,這些變革就是金融創新來推動和實現的。但是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每一個創新有負面的影響,怎么樣把負面影響壓得最低,使正能量變大,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創新是民族發展的動力,創新驅動的發展,建立創新性的國家是提高我國綜合國力的關鍵,金融創新是中國金融業發展的動力,也是時代富裕新課題、新挑戰,另外營造一個創新性金融環境,在產品、機構、產品等方面在互聯網金融上要進行改革和創新,進一步發揮金融創新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促進作用,實現科技、經濟、金融的超越。
第二大問題,金融創新推動經濟增長的思考。
一是金融體制創新。
金融業從分業走向混業這是一個必然趨勢,因此要做好混業經濟的準備,在金融業的運營商、監管上乃至宏觀調整上都會出現新的情況、新的變化,銀行、證券、保險機構業務怎么樣交叉、整合、互補,怎么樣實現雙贏、共贏,這些都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我們不說混業說綜合性經營,怎么樣促進互聯網金融穩健有序的發展。另外,要充分認識混合所有制對推動經濟金融持續發展的作用,時間關系就不展開,其實這個問題很重要。
二是金融市場的創新。資本市場必須加快完善,要深刻認識資本市場發展對經濟強國的促進作用,也就是說經濟全球化的形勢下,金融資產的擴張是推動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一環,不能低估虛擬資本和財務效應的作用,以及資本市場直接融資合理配置資金的作用。如果說中國沒有資本市場,那就沒有無法發現資產價格、資金價格。資產的定價、資產議價權就被被外資輕易所掌握,我們自己不能體現價值的發現權,有了資本市場就有這個權利,比如在05年之前整個A股市值不如一個微軟,但是去年GDP總量是63.1萬億人民幣,那天股指快到五千點的時候,我們市值將近六十萬億,也就是說股票市值已經快要接近全年GDP了。美國是1.5倍到2倍,美國股票市場在資本市場很小的一塊,因為美國融資主要是直接融資通過債權,美國的實體經濟很發達,虛擬經濟也很發達,主要是兩塊。
中國從經濟大國要走向經濟強國,最終必須要走向資本大國、資本強國,這個時候資本市場不起來是絕對不行的。
我們要加快資本項目的可兌換,和人民幣可兌換的盡快,開放要有時間表,我02年的時候寫了一篇文章,我認為人民幣可兌換、資本項目開放應該在2016年,最遲不能低于2020年。這里有幾個點可以說一說:最近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還有外匯管理局發言人都講了,我們現在資本帳戶的開放基本實現了可兌換,是很小的一部分大概是15%,主要是個人資金可以自由流動。人民幣的價格,所謂匯率要可兌換,首先的話,你人民幣對內的價格還沒有開放,就是利率還沒有市場化怎么能夠匯率市場化呢,應該先利率市場化,到匯率市場化可以倒逼利率市場化,因此利率市場化現在也差不多了。再加上現在一帶一路,我們要大量的推進,另外2020年上海要成為全球人民幣交易中心、結算中心、計價中心,沒有哪一個國家的貨幣不是可兌換的,因此我覺得在短期內很快就可以實現利率市場化,同時也可以實現人民幣的可兌換。過去大家覺得,我們外匯很多,是是要瘦身,我們可以更好的去用。如果資本帳戶完全放開了,人民幣完全可兌換了,人民幣就是外匯,這個時候中國的經濟可能會上一個更大的臺階。因此有的人就講,這么去看,股市會不會到12000點,從一個經濟周期來看,從五年來看,另外有科技的支撐,金融市場的支撐。
另外是金融機構的創新。先講對外資金融機構的開放,特別是開放本土化機構要采取審慎準入、公平等待的原則。我們原來對外資開放,銀行一般是分行或者是子公司,子公司就是我在當地注冊本土化,你要享受當地的法人待遇。過去,美國銀行我批準開放了,但是美國遲遲不批我們到紐約開銀行。對國有大型金融機構外資參股不得擁有控股權。現在有一家銀行入股了中資五大銀行之一,這一家銀行當時在入股之前,作為海外戰略投資引進的時候,后來是19.9,最后要到40%,這個絕對不能允許。同時應該防止利益沖突,因為這一家銀行在國內有三百多家機構,村鎮銀行搞了十幾家。合資的銀行入股我們的一家銀行,我這家銀行賺一塊錢,他賺兩毛錢,但是它這家銀行獨資在我國開銀行的話,賺一塊就是賺一塊,這樣他就會把入股銀行的一些大客戶拉過去,有利益沖突。
另外對地方商業銀行分支機構的開放應當放送村鎮銀行準入門檻,以及適當優惠政策,推動貸款公司的成立,改變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要加強研究成立區域性金融控股集團,因為銀行要兼并、重組,這個事情看來已經是大勢所趨了。最近在北京有一家人壽保險公司已經民生銀行第一大股東,招商銀行第二大股東,因此有的人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個人的看法,如果是市場化行為的話應該鼓勵。當然在這些問題上,監管怎么樣更好的跟上,在并購重組中更好的發揮作用。
另外就是互聯網金融的設立、運營和監管,特別是監管我認為跟不上,個人覺得應該有統一的游戲規則,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來源,但是要有一個游戲規則。強者不怕競爭,有了游戲規則以后監管也容易跟上。
金融產品創新。
央行產品,央行主要是調控貨幣政策,產品創新主要是指工具上的創新,在公開市場上利率工具的創新、存款產品的現在越來越多,貸款產品方面的創新也是層出不窮,特別要提的就是淘寶和余額寶、天弘,現在說90后的錢都放在余額寶了,也說明互聯網金融的吸引力和創新力很強,而且這里面確實有他方便的地方,因此要給互聯網金融特別是金融創新留下空間,同時要加強宣傳。投融資的產品,根據趙院長講股權眾籌、債權變股權等等。
說到底,未來還是屬于青年人,要擁有一大批金融創新的青年人才,是國家創新活力之所在。
來源:金融界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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